宋慈绝活（九）：十年鸡头胜砒霜

　　文/王大伟

　　提要：假如你是宋慈，看到一具死尸，没有伤口。勘查现场，发现一锅鸡汤，这时，你可以大声宣布，这是谋杀。为什么呢，死者是中毒而死的。

　　宋慈语录

　　贤士大夫或有得於见闻及亲所历涉，出於此集之外者，切望片纸录赐，以广未备。慈拜禀。

　　译：各位贤良官员，如果在自己所见所闻以及亲身参与办理的案子中，发现有与本书中列举的审理勘查方法及案例例外的情况，恳请费神以片纸记录下来，惠赐于我，以便我把遗漏的案例增补进去。宋慈再拜禀告。

　　开篇故事

　　古代有一个宰相叫冯延巳，他有一个极大的爱好就是爱吃老母鸡，吃着吃着突然有一天病了。太医一把脉，说得的是头风，就推荐了朝里的吴太医，说他治头风病治得最好。吴太医名叫吴远绍，他来后就亲自诊治，并开了药方。到了第十天的时候，冯延巳的身体显好了，嗓子也消肿了，头也不是很疼了。

　　给冯延巳治病的这十天，吴远绍一直住在宰相府，没有回去。吴远绍的妻子名叫小乔，是个绝佳的美人，夫妻二人感情非常好，头一年刚添了一个大胖小子，如今刚刚一岁，还在哺乳期。因为吴远绍十天没回家，也没给家里捎信儿，小乔等得着急了，就到宰相府里去找吴远绍。

　　吴远绍夫妻在宰相府后院相见时，被在二楼观景的冯延巳看到了，小乔的美貌一下子就让冯延巳看直眼了，这下坏了，冯延巳本来就特别好色，这下更睡不着觉了。结果又病了。

　　原本冯延巳病情好转，吴远绍准备回家了，没想到，冯延巳又病了，吴远绍只得在宰相府继续住下去。这次一住就住了一个月。

　　这一天，吴太医起来给冯延巳诊完了脉，就到后院熬药。他在后院正用扇子扇着火，冷不丁一抬头，发现冯延巳蹑手蹑脚地从后院门门前经过。吴远绍一想，不对呀，宰相病得起不来床，怎么这会自己跑到后院来了呢？

　　吴远绍满心怀疑地跟着冯延巳，他发现冯延巳轻扣了两下院门，门打开了，从里面出来两个门童，他们和冯延巳低声地嘀咕了几句，两个人就走了。这时冯延巳进了门，但门没有关好，虚掩着。吴远绍继续跟踪到门前，从门缝里往里看。原来屋里坐着一个低头哭泣的女子，吴远绍仔细辨认，那不是自己的妻子小乔嘛！

　　吴远绍一下子就蒙了，这是怎么回事？难道冯延巳把我的妻子小乔抢到府里了吗？我在这儿给他天天诊治、熬药地等候他，他竟然干出这么缺德的事。看到小乔满脸是泪，吴远绍真想一脚踹开门，上去给冯延巳两个大嘴巴，但他忍住了。

　　吴远绍毕竟是一介书生，还是很有理智的，他又悄悄地回来煎药，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。第二天一早，吴远绍向冯延巳辞行，说要回家看一看生病的儿子，冯延巳准了假。吴远绍到家中一看，妻子小乔不在，儿子因为没有奶吃被活活饿死了。

　　夺妻之仇，杀子之恨。吴远绍发誓一定要报仇。再次回到宰相府，吴远绍什么都没说， 照样每天给冯延巳号脉、开药、煎药，只是他的药方中多了一味药，没有被人察觉。三天后，冯延巳的病情突然恶化，嗓子说不出话来了，头也疼，更别提下床了。

　　冯延巳大怒，叫人将吴远绍投入大牢。此事惊动了皇上，皇上就派人把吴远绍叫来问话。吴远绍一见到皇上，赶忙下跪说明真情。原来他在冯延巳的药中加了一味名叫“半夏”的草药。半夏又叫“药狗子”，如果吃多了，就会对口腔、喉头、消化道引起剧烈的刺激，舌头会麻，说不出话来，全身麻木、呼吸困难、痉挛，最后是麻痹而死。

　　皇上听了吴远绍的话，认为冯延巳有错在先，也就没有治吴远绍的罪，而是让他给冯延巳治病，再给冯延巳赔礼道歉，同时保证吴远绍的妻子平安回家。

　　宋慈绝活

　　吴远绍害冯延巳只是历史上的一个传说，是不是一个真实的故事，不得而知。但是《洗冤集录》里真实地记载了老母鸡有毒，宋慈将它称为“鸡毒”。《洗冤集录》里列举了很多种毒，鸡毒是其中的一种，叫“十年鸡头胜砒霜”。并附了这样一个真实的故事。

　　一个苏州人常年在外面经商，因为夫妻感情非常好，这次出门，妻子又问他多长时间能回来。商人说：“我要到南方去贩木材，把木材运回来，少则两年，多则三年。我攒够了本钱就回来。”这时妻子说：“你看，咱家今年孵出来的一窝小鸡正在院子里跑，我精心地把小鸡养大，你什么时候回来，我就把小鸡杀了，给你做鸡吃。”说完夫妻俩洒泪而别。

　　没想到，商人一走就是五年。五年没回来，这左邻右舍就开始嚼舌头根子了，背地里怀疑商人的妻子不守妇道，猜测她与别人有奸情。

　　五年后，商人回来了，妻子非常高兴地说：“你一直没回来，当年的小鸡仔都变成老母鸡了。”说完挽袖子就去杀鸡了。晚上给丈夫炖了一锅鸡汤。商人连鸡带汤都吃了，和妻子说了会儿话就睡觉了。第二天一早，商人一直没起床，妻子过来一掀被子，死了。这下左邻右舍就开锅了，跑到官府告商人的妻子有奸情，谋杀亲夫。

　　这个太守名叫姚公堂。他升堂后仔细看了一下案卷，然后问商人的妻子：“你昨天晚上给他吃的什么？”商妻说：“五年前他走时，我们约定他回来时，我给他炖鸡吃。五年了，鸡仔变成老母鸡了。”姚太守一听又问：“你家还有没有老母鸡？”商妻说：“有啊，还有九只呢”。姚太守说：“好，你把剩下的那九只老母鸡都给我拿来。”

　　商妻把鸡拿来之后，姚太守命人炖熟，又从监狱里提出一名明日即将砍头的死囚犯。姚公堂对死囚犯说：“你明日即将行刑，今天你敢不敢吃这个老母鸡，如果你吃了不死，就算老天有眼，留你一条性命。吃了死了，也是你命该当决。”死囚二话没说，就吃了老母鸡。第二天，他果然中毒而死。

　　宋慈在辨认各种毒上有绝活，他在《洗冤集录》里记录了十余种毒。在此，咱们只说“鸡毒”。宋慈说：“鸡食蜈蚣百虫。”古时候鸡的喂养与我们现在不同，他们都是散养的，鸡都是自己找食吃的。而鸡非常喜欢蜈蚣和各种虫子，久吃则鸡的体内积蓄了毒，如果人吃了，必死无疑。所以，懂得养生的人，“鸡老不食”，他们不吃老母鸡。还有一种说法是，“夏不食鸡”，就是因为夏天各种虫生长。

　　大伟小提示：识别生活中的种种危险

　　在日常生活中，孩子的安全是最让人记挂的，因为孩子们不懂得分辨什么是安全，什么是危险，这就需要家长们多多注意了。在保护孩子的安全上，眼、耳、鼻、口很重要。

　　先说保护眼睛。“针与剪子不要玩，玩具枪不对人眼。照相不看闪光灯，放鞭大人要看管”。

　　眼睛意外伤害，对小朋友的伤害最大。比如新闻报道中，吉林德惠市一个6岁的女孩小文（化名）在用缝衣针缝作业本时，不慎将右眼扎伤；几名孩子在卫生室屋后拿了几支废弃的空针筒，灌水后当水枪互射玩耍，没想到针头飞出，刺伤了一个孩子的眼睛。

　　再说保护耳朵。“耳朵不能放玩具，铃铛鞭炮要远离。进水张嘴跳跳脚，干净棉签擦耳里”。

　　小孩子喜欢把花生、小珠或细小的玩具放进耳内，却经常忘记取出来，若小朋友说耳朵疼或经常挖耳朵，家长应细心观察找出病因。另外，要让孩子远离会发生巨响的东西，如鞭炮。

　　在游泳的时候，如果是耳朵进水了，可以采用单足跳跃法，即将头歪向进水耳朵一侧，用同侧的脚单脚原地连跳几次，使水向下从外耳道流出；或者使用活动外耳道法，即可连续用手掌压迫耳屏或用手指牵拉耳廊；再或反复地做张口动作，使水向外从外耳道流出。外耳道的清理应该用干净的细棉签轻轻探入外耳道，把水吸出来。

　　再说保护鼻子。“小孩记得别闻花，花籽进鼻很难拿。躺着不闻酱油醋，一口呛着危险大”。

　　小孩子常把玩具的零件、豆子等物体塞入鼻子里，弄不出来容易发生危险。如果是花生、豆子等误入鼻孔，可先往鼻孔里滴几滴食油，然后用手堵住两耳和没有被异物堵塞的一侧鼻孔，让小孩鼻孔稍用力向外喷气，使异物滑出。也可在滴油后，用纸捻刺激另一鼻孔，引起喷嚏，使异物喷出。如异物仍不能擤出，应去医院及时就医。

　　最后说说保护嘴。“扣子不放嘴里咬，药片藏起摸不着。瓜子花生坐着吃，吃零食时不说笑。果冻不要躺着吃，小口一咬学小猫”。

　　幼儿常将小球、硬币、弹子等小东西放入口中含着玩，或在吃果冻、糖果等零食时，因逗笑、叫喊或哭闹将这些异物呛入气管引起呼吸困难，若抢救不及时，可引起窒息，危及生命。

　　危急时要采用“海氏手法&rdqu o;：从发生气管异物者身后将其抱住，双手互握放在腹部正中顶端（剑突下），然后突然向其后上方用力压迫，不要弄伤其肋骨，气流猛然从气管中冲出，排出异物。

　　摘自《法律与生活》半月刊2009年9月上半月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