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师让我们思考一支笔

10月31日星期三

Ernst让我们思考一支笔，问它有什么用处？用什么材料做的？谁发明的？我认为这种沉思及回答是典型的西方思维，始自古希腊自然哲学家的困惑：万物是由什么组成？第一位给出回答的是泰勒斯，“万物由水组成”。他的学生反对他的看法，以后又有人提出万物由火组成，万物由数组成，万物由土、气、水、火四种元素组成。这种思考是西方科学较典型的一种方法：分解事物。最后导向德谟克利特的原子论，笛卡尔的分析哲学――如果要了解一个事物，就分解它。了解组成它的每一部分，每一部分都研究清楚，合在一起就了解整体了。

但这仅仅是我们认识事物的一种方式，海德格尔早已批评过这种思维模式，他列举了一位诗人的诗：

玫瑰是没有为什么的，

她开花因为她开花，

她从不注意她自身，

并不问人们是否看见她。

每提出一个问题，就会找到一个答案。但每一个答案只能了解事物的一个方面，某方面追问过头就忘记了整体。如果我们深入研究玫瑰为什么要开花，为什么它是红色，玫瑰是由什么组成的，为什么它的花瓣有这么多片等等，最后我们可能就会忽略玫瑰的整体性。

中国古人认为“一生二，二生三，三生万物”，或者用混沌、气、阴阳等难以说清的东西来解释自然，这可能是中国人缺少批判精神的一个原因，这些猜想不容易被反驳。中国古人偏向用整体的方式来把握事物，尤其体现在中医学里。

一位在德国工作10年的朋友告诉我，西方医学各个分支发展到了尖端水平，但彼此之间却失去了联系。从80年代开始，德国医生对中国的传统中医产生浓厚的兴趣，90年代，部分医生用针灸给病人治疗，可一段时间后发现经济效益下降。现代的西方医学已和整套市场经济体制密不可分，在国内也是如此。到医院看病，常常是小小的毛病，开出昂贵的药品，有时我干脆不取药，即使我享受公费医疗。

下午的劳动，天气变冷，我冻得够呛，晚上疲劳，8点钟躺在床上写日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