漩涡：婚姻向左,情人向右

作者：男人三十一株花

1一个人在书房，烟抽了很久，打开窗户，一股寒冷迎面扑来，打了一个寒战，脑袋清醒了很多。我的婚姻痒了，其实早就痒了，痒到了今年冬天，我有点撑不住了，真的。不要骂我，今天开了这个帖子，就是想把生活婚姻的表象与本质剥离开来，为什么三十五岁的我婚姻爱情痒了？痒了的婚姻向左还是向右走？自从那天的家庭矛盾大爆发后，我和她我的老婆就分开住了，我说我们都需要冷静一段时间，好好思考一下。我不想道貌岸然，说实话，此刻我在思念一个人，我的初恋，电脑里有她的照片，她在纯净的微笑，笑容很恬静，眼神依然纯净。我想抱抱她，这种渴望和冲动在夏天那个偶然的机会见到她的时候就有。可是，我知道我什么都不能做，她已经成了别人的妻，我也是成了别人的老公。2008年的冬天，怎么说呢。投到股市的钱化了，还剩多少，我已经不敢看了，估计也就剩原来的20％了。这些钱对我老婆来说很重要，那是准备给两个孩子的教育经费。房价也跌了，08年初银行贷款买的房子牢牢的被套住了。最后一次看那个楼盘的价格是在两个月前，当时这套房子已经赔了二十万了，现在是多少了，我不想看，也不敢看了，估计三四十万是有了。

2也许您想知道我老婆的长相，我就不加以评价了，用我妈的话说吧：“你看你老婆，生了孩子后，那腰像水桶，脸像面瓜，哪还有三十多岁女人样呢，真是应了那句老古语了"女人三十豆腐渣，男人三十一朵花"。”这是我妈对我媳妇的评价，没曾想，这句话被我媳妇正巧给听到了。立马像捅了马蜂窝，我媳妇又哭又闹：“有你这样的老太太吗，你怎么能对你儿子这样说你的儿媳妇，我水桶腰，我面瓜脸，不是给你们老欧阳家生孙子，传宗接代给折腾的吗，你儿子还没嫌弃我呢，你个老太太倒是来挑拨离间了。”我妈也不是吃素的：“你嚷嚷什么，我说的是大实话，你让外人评评你是不是水桶腰，面瓜脸，哪个女人没生过孩子，几个像你这样的，自己不注意饮食，天天那么能吃，像猪一样，能不胖吗，我说你是为你好，犯了别人我还不说呢。”得，这婆媳俩掐上了。这个时候，我都有经验了，说谁都没用，一句话不小心，她们会又哭又闹把矛头指向我。只好拉了老妈出去遛弯。留下媳妇和孩子在家里，她一个人哭会也就好了，晚上再哄吧，你说我这个男人在中间累不累？

3说实在话，我老婆生孩子前，长相不能算差，中等靠上一点吧，身材苗条，大眼睛，圆脸，也就是苹果脸，不是我妈说的面瓜脸。男人都好色，谁不想找个漂亮的老婆。当年，取回家也是经过我妈同意的，她老人家也看上了。本来我妈在农村老家的时候，婆媳关系也还可以，虽说不亲热，但客客气气的，也还能说的过去。谁曾想，这在国外生了� ��儿子，回国后，让我妈过来给帮忙看孩子，婆媳两人一个屋檐下，磕磕绊绊，经常有摩擦。真是距离产生美啊，不光是男女爱情间，就是家人亲情间也是这样。你问我对我老婆生孩子后有何感觉，怎么说呢，我也不怕挨骂了，说心里话，也很失望，对她那走了型的身材，变了样的脸庞。你说体型是因为生孩子生的，这个不怨她，可是，你怎么就不知道打扮打扮自己呢？她从来不用化妆品，偶尔用用保湿霜，还是我给她买的。衣服呢，也是休闲普通平常的，穿的有点像农村的大妈，这是我妈说的。我给她说过，不要太节省，偶尔给自己买几件像样的能穿的出去的衣服，可是，她很少去买，我不知道为什么，可能是不舍的的吧，我只能这么猜想了。我们在高校里工作，我回国后进了高校当老师，同时挂靠在研究所做科研，她在图书馆工作。

4那天傍晚，家庭矛盾大爆发之前，感觉一切都如往常。从实验室回家，洗手，亲亲大女儿，抱抱小儿子，然后开始吃饭。饭菜清淡简单，白菜炖肉，青菜，土豆，鲫鱼豆腐汤。我妈唠叨了一句：“真吃不惯你们家的饭菜，没油没盐，清汤寡水。”我边吃饭边说：“妈，这叫饮食健康，油吃多了会血压高，盐吃多了对身体有害，比如您老的老胃病，不就是长期吃过咸的饭菜造成的吗。”“什么，我的胃病是长期吃过咸的饭菜造成的，我吃了大半辈子的咸饭菜了，什么事都没有，我这胃病就是这一两年在你们家给气病的，你别不认帐。”我无语。这句话犹如一把刀子，冷嗖嗖的插在我的心上。这样的话出自我的亲娘，我嫡亲的娘口中。

5语言就像一把刀子，有时候真的很伤人的心。想说什么，可是，那是我娘，能说什么呢。从小长大，一直惯于依赖的家在我妈时常对我冒出的话语中，已经不复存在了。每个人都有对儿时父母的家，对故土的依恋，那是他的获取温暖与安全感的地方。回家，实际上是在寻找一种精神安慰与依托。可是，家回不去了，真的回不去了，父亲在我读大学的时候就走了。母亲，今天却变得这般敏感对我。或许，母亲老了，她以为我已经长大了，三十而立了，已经不需要她的温暖或者说保护了。反过来，她老人家在情感上寻求我的安慰，或许她过激的语言只是用来引起我对她的关注？

6边吃饭，边暗自伤心，情绪低落。“农村的老太太，怎么这么挑三拣四呢，你不要给我说原来你在家里的时候天天吃的比现在还好，还清汤寡水，能有这吃就不错了。”老婆开始说话了。“农村的老太太怎么了，你别看不起人，我吃的是我儿子的，我爱怎怎么说就怎么说。”我妈一听这话就火了。“您老可能还不清楚吧，那今天我就给你说说清楚，你们现在吃得喝得都是我的，吃您儿子的，您儿子的钱都在股市里面亏了，还有买房子套� ��了，现在他的工资大部分是用来还银行贷款。”哪壶不开提哪壶，我老婆就有这本事。经常的唠叨，“不让你投资股市，你不听，现在好了吧，钱呢，股市里赚的钱呢，别说赚了，你把本给我倒回来我就服了你了。”“买房子，买房子，非要买那个破房子，套住了吧，你去看看房价，你按揭买的那套房子还值多少钱，你就天天给银行打工吧。”老婆的嘴是得理不饶人。你说，我愿意这样吗？那钱是我辛辛苦苦赚来的，买房子不是为了两个孩子吗，我是神仙阿，料事如神，知道股市要熊，知道房价要掉？男人的那点成就感，此刻荡然无存，懊悔，沮丧，愤怒，伤心，悲凉等等。我的情绪降到了历史最低点。

7在我的心冷到冰点的时候，我的老婆贾雨彤（化名）继续自顾自地说她的，只见她bla,bla说个没完没了，仿佛开了的闸门关不住了。一股脑的把自己的委屈怨气往外倒呢。“你天天忙工作，忙工作，压力大，压力大，我压力就不大？跟着你来到这个鬼学校，到那个什么破图书馆工作，我当年也是大学毕业高材生，出国前我在我们单位也是事业骨干，跟着你出了趟国，这回来倒好，在这个地方上班，说好听了是什么图书馆的老师，说白了就是个看书库的，给看大门的有什么区别？”鼻涕一把泪两行。“给你们欧阳家生了个儿子，自己的身体也折腾走样了，我愿意这样啊？”“你说你，这回国后哪样决定做得多对，让我到这个破图书馆工作，使我的生活没有了希望，投资股票，全赔了，买那套破房子，钱没了不说，你自己挣的钱还得月月还银行贷款，人家都买车子了，就我们家没买车，出门还得让孩子挤公交车。”老婆字字血泪在那里哭诉，很多的话我已经记不清楚了。这最后一句话，彻底点爆了我。

8车子，那是男人的脸面，男人优越感成就感的体现。不提车子还好，提到车子，我这一肚子的火就没地方搁了。男人一般都想有辆属于自己的车子，车之于男人，就像古代的战将和他的战马。好的战马那是战将的骄傲和自豪，也是男人心爱之物。我何尝不想拥有一辆属于自己的车子？看到周末大女儿去兴趣班学书法学钢琴还要挤公交车，我的心比谁都疼。我愿意让我的女儿挤公交车啊？每次我有空闲时间送孩子去学习的时候，一般打车。老婆呢，舍不得花打车费，一般带着孩子挤公交车。我都说了无数遍了，不要舍不得那两个钱，让孩子受罪，你打车费都舍不得花，就是买了车就舍得花汽油钱了？就是真买车了，说不定天天唠叨我，买了辆破车，用不用的都得交钱，养路费，保险费，像个老爷一样侍候着呢。说白了，这车啊，是男人的脸面，你不要撕破了男人的脸面，我不想买辆车啊！“我想把钱都放在股市里赔了啊，我也不想，当初投资股市，你贾雨彤也是点头同意了的，这赔了就全怨我一个人了？”我开始火了，不再任由她唠叨。

9“我是同意了，谁让你那么贪心啊，我说了多少� ��，差不多该出来了，股市哪能老是长，它有长就有跌，见好就收吧，你要是听我的早点退出股市，不但不赔，咱还能赚辆车钱呢，这下好，本都快赔光了，你说不怨你怨谁，你们男人就是太贪心了，害的我和孩子也跟着你受罪。”老婆的嘴是得理不饶人，纠住我的小辫子不放。是我没听当初她的意见退出股市，可是，我不就是想多赚点再出来吗，谁知道一转眼就掉起来没完了呢。都说了多少遍了，这怨我，怨我那么贪心了一点，可是，我又不是神仙，错误都犯了，你说我这心里也不好受。你何苦老是唠叨，没完没了呢。我烦透了，真的烦透了，这饭他奶奶的没法再吃了。啪的一声，把碗往桌子上一撂：“你能不能让我吃顿舒心饭，我烦透了，累死了，听够了你的唠叨抱怨了！”“别给我耍男人的威风，不吃拉倒，摔给谁看呢，我还受够了这样的日子呢。”嘿，她比我还厉害。“你这个女人真是不可理喻，这日子还过不过，钱赔了，咱不是还有工资，还能挣吗，楼市价格跌了，房子还在那里，房子又没有化，你天天这样抱怨，烦不烦，我听够了。”“听够了，你就走，有本事你别回家吃饭！”她开始撒泼。这女人啊，怎么会变成这样呢？结婚前，那是多温柔的一个女人，善良，体贴，懂事，这他奶奶的都不是女人了。这不是成心不好好过日子吗？

10我不知道她的脾气为什么越来越大，不就是赔了点钱吗，至于这样吗？我们都有工作，有薪水，钱是身外之物。再说，我又不是出去吃喝嫖赌抽给败坏了这些钱，这是外界不可抗拒的力量导致的。说心里话，我比谁都心疼，这些钱都是我一点点挣来的，积攒起来的。她有没有看到我天天为了科研教学工作熬白了头发？我一个海归，在高校里如果科研做不好，拿不到科研课题基金资助，我还有脸在国内混吗？学校是当人才把你引进来，是需要你拿出成绩来的。我天天忙碌在实验室，做实验，分析数据，天天忙碌着查阅资料，写论文，申报课题基金，还得备课给学生上课，我轻松吗？这忙碌了一天，回家吃顿饭吧，叨叨叨叨，没完没了。我真的很累，心灵找不到一个可以得到片刻休憩和安慰得地方。

11我这辛辛苦苦为了什么，还不是为了能在这所高校站稳脚跟，为了给她和孩子们一个安稳富裕幸福的家么？这个时候，我知道和她讲道理是没用了，矛盾会越来越激化，最后肯定是弄的家里鸡犬不宁。大女儿都十一岁了，她什么都懂，看到我和她妈妈吵架，她默默吃饭，满脸的不安，看着她的眼神，一个孩子不该有的眼神，我的心在痛。孩子，爸爸对不起你了。小儿子，三岁多，什么都不懂，或许这个时候只有他是最幸福的，至少他还不懂的这些痛苦，我妈在给他喂饭。我闭嘴，然后进了书房，关门，抽烟，一个人反思，冷静。最后所有的反思，变成一种弥散的孤独，罩住了我。母亲，她老人家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我妈了，不是那个能给我安慰，给我温暖的妈了。父亲，走了，留下我，我的妈妈，我的姐姐，还有一个妹妹，早在我读大学的时候就走了。爸爸，儿子这一路走来，真的累了，我能到哪里休息下？有泪水滑落，男儿有泪只是不轻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