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有小女―父亲眼中的女儿

幸灾乐祸妞妞一岁半,好跑跳,然惧邻儿小胖。一日晨,与吾同塌,忽闻儿啼,妞惊醒,曳吾臂,作惊恐状,吾故问："谁在哭？"妞答："不知。"吾答曰："小胖哭。"妞立答："好。"做欢喜状；半晌,曰："小胖闹。"言毕,作满意状。吾惊叹,何言小儿不更事。道是"无情"却有情妞妞暂居奶奶家一周,未与我见。我回家探母,见妞妞；妞妞问："爸爸,你给我带什么好七（吃）的？"我说："爸爸没带吃的东西。""那你来干什么？"妞说,似一脸不乐；我愕然。母亲说："一周不见,都没感情了,我去客厅,让你们父女单独呆一会儿。"我正怅然若失。不料,妞妞忽然抱住我的腿："爸爸我想你,你别去上班了,陪我玩玩,呆会儿一起回家找妈妈。"我心中一酸,抱起妞妞,妞妞紧紧抱住我的脖子。我说："好的,宝贝儿,一会儿咱们一起回家。"我的宝贝儿还是爱我的。妞妞画兔妞妞爱兔,亦喜画兔,自学成才,属印象派兼抽象派；画兔必长耳,圆脸,长身,细腰,短尾,四肢短粗,系蝴蝶结,着连衣裙。至今画兔已半年有余,积稿两百余,画兔上千只,百画不变其宗。若有自以为得意之作,必踮起小脚,贴于门后,然后邀我与妻共赏。一日,画一兔,无四肢,我问："这是什么兔呀？"妞妞答："这细（是）蛇兔。"我又问："你见过蛇兔吗？"妞妞答："没见过,这细（是）我想出来的,现在我们都见过蛇兔了。"指兔为猫妞妞爱兔,以为神圣之物。一日,妞妞与小表哥一起在院中玩耍,邻居送来两只猎杀的野兔；小表哥说："是野兔。"妞妞反驳说："不细（是）兔子,兔子不能七（吃）,细（是）野猫。"小表哥纠正说：："是野兔。"妞妞大怒,喊道："细（是）野猫,细（是）野猫,细（是）野猫。"目中泪光闪烁。小表哥只得说："是野猫,是野猫。妞妞,咱们回屋吧。"说着,两个孩子拉着手回屋了。